◆明城牆遺址公園含苞待放的紅梅。 作者供圖

趙鵬飛

時隔3年,又恢復了3月份上京工作的慣例。離開香港前一日,政府正式撤銷口罩令,戴慣了口罩,一時並未感覺周遭有明顯變化。北京早沒有了口罩令,大街上、商場裏,口罩覆面的人,還是不算少。京港疫情趨緩多時,疫情防控的措施都陸續放鬆,做好自我健康監測不能掉以輕心,從心態到習慣要完全恢復到疫情前,也需時日。

不似香港春日濕冷連陰,北京連日晴好,春風微漾,空氣也較為乾燥,哪一日稍微水喝少了,輕則嘴角起皮,重則鼻孔出血,駐京的同事安排得很妥帖,房間裏都預先給配備了加濕器。水氣裊裊,潤澤人心。正在舉行的兩會上,習主席隔着人群給特首李家超打招呼的畫面,引起熱議。國家對香港的關愛之情,總能在細微之處,讓人如沐春風。

總理李克強在做任期內最後一次政府工作報告時,引了北宋王安石一句詩「成如容易卻艱辛」,這首《題張司業詩》前一句是「看似尋常最奇崛」。看似尋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卻艱辛,用來概括中國這一路爬坡越坎攻堅克難,甚為精準。過去十年,國力民生以肉眼可見的變化在增強和改善,背後的艱辛不易亦步亦趨。前有圍堵,旁有摩擦,中間有疫情,後面仍有許許多多不確定。置身廟堂,感觸強烈,江湖之遠,亦頗多唏噓。大國和平崛起的路,一早就預料着不是坦途。殊不知,阻撓羈絆的豺狼虎豹一個都不少,包藏禍心挖坑甩鍋的比預想的更為多。2008年汶川地震,溫總理曾用多難興邦來鼓舞國人戰勝災難。當下,國際風雲詭譎多變,疫後復甦步履沉重,百年變局撲朔迷離,每一道難題橫在面前,都是一座看似難以逾越的高山,唯有激發眾志,一鼓作氣,在重重圍困中殺出一條血路,才有望衝破屏障,走上康莊大道。

生態環境部部長黃潤秋在兩會上對記者說,中國生態環境近些年已發生顯著變化,中國已是全球空氣質量改善速度最快的國家。望着酒店外連續多日碧藍如洗的天空,記憶中冬春霧霾濃重的北京印象,淡遠飄忽,以往室內隨處可見的空氣淨化設備,鮮有看到。生態環境部部長難當,環境問題難管;生態保護和經濟發展,也曾是一道需要反覆權衡利弊的兩難之選。到如今,降碳減污綠色優先,人與自然和諧共生,不僅是官民高度共識,更在城鄉街鎮的河流裏,倒影出一處處日漸清晰的山清水秀。路雖遠行則將至,事雖難做則必成。待輕舟已過萬重山,再回頭看眼前的芯片之困、被拿捏的台海局勢、周遭此起彼伏的不友好聲音,必定會為我們這一代人的堅定和付出由衷自豪。

在京駐地位於崇文門外大街,與之毗鄰的明城牆遺址公園,栽有逾千株梅花,此時已是樹樹含春,粉苞待放。過幾日,踏春探梅,想必又是一番春風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