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智遠 立法會議員 執業資深會計師

俄羅斯出兵烏克蘭,美國等西方國家宣布把部分俄羅斯銀行剔出SWIFT(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)。SWIFT是環球金融機構同業間傳遞金融訊息的平台和通信標準,如今在沒有國際法的支持下,淪為大國操控者的制裁武器,荒誕無稽。此舉短期內對內地及香港影響雖輕, 但必須引起警惕,要加快完善人民幣國際結算系統。

SWIFT囊括全球幾乎所有重要金融機構,擁有逾一萬成員,包括近300家俄羅斯銀行,一旦被逐出SWIFT,俄羅斯大部分國際貿易將被迫停頓,佔俄羅斯政府收入一半的石油和天然氣出口收益將被切斷,未來難與歐洲各國進行能源交易,同時必將引發俄幣盧布大幅波動,觸發資本外逃。

「金融核彈」實為「七傷拳」

制裁被形容為「金融核彈」,用核彈就會遺留輻射、禍害人間,以金庸《倚天屠龍記》的崆峒派武功「七傷拳」作喻,此「金融核彈」就是「未傷人、先傷己」。

首先,國際金融制度最重要是以「信」為先,動輒就單方制裁,破壞信約,制度就很易崩潰;其次,歐洲長期依賴俄羅斯的石油與天然氣入口,一旦支付停頓,俄羅斯無法收訖貨款,惟減少歐洲能源供應幾乎是必然選擇。其中支持制裁的德國,正正是進口俄羅斯天然氣的大戶,其四成天然氣及兩成石油皆來自俄羅斯,倘俄羅斯停供,將嚴重影響德國寒冬供暖,更會因能源成本上漲而引發企業外遷。

俄羅斯甘冒受制裁仍出兵烏克蘭,緣於北約持續東擴,歐洲地緣危機升溫,事件對中國影響,筆者認為中性。一方面,戰爭持續或擴大風險存在,影響全球經濟及原油商品價格穩定;另一方面,俄羅斯對歐洲出口受阻,必然選擇向東發展,擴大與中國雙邊貿易。事實上,中俄邊境貿易,沿用2015年人民銀行營運的CIPS(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),是不屬於SWIFT的獨立系統。CIPS至去年底參與者逾千,涵蓋103個國家與地區,雖然交投量較SWIFT為少,但對中俄貿易持續發展應付有餘。中國更可於可控範圍內,測試人民幣的國際化流通狀況。

國際輿論有偏頗聲音指中國偏幫俄羅斯,有人擔心中國會否步俄羅斯後塵,被美國剔出SWIFT?筆者認為,機會甚微。根據美國商務部上月數據,中國為美國最大逆差國,如美國停止中國SWIFT地位,如同搬石頭砸自己腳,美國入口通脹必將瘋狂飆升,如同將本土經濟推向死亡幽谷,「金融核彈」出多次就「更傷己」!

加速人民幣國際化擺脫霸權枷鎖

最重要的是,中國對俄烏戰事態度鮮明,中國外交部強調俄烏應以和為貴,以談判代替戰爭,又指制裁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,對相關國家及地區民生與經濟帶來嚴重困難。反之,俄羅斯的遭遇,暴露出SWIFT由美國操控的赤裸事實,足見美國濫用霸權地位、脅逼他國就範的狼子野心。中國必須從今日起,時刻保持警覺性。中國中短期仍須依賴SWIFT運作,但為免SWIFT被禁、出現對外貿易停擺情況,要加速人民幣國際化,擺脫美國金融霸權枷鎖。

香港作為外向型經濟體,金融機構報文須經SWIFT傳送核實。金管局日前指出,本港沒有俄羅斯銀行為本地認可機構,因此銀行體系對俄羅斯風險承擔總額僅26億元,佔銀行業資產0.01%,因此俄羅斯被禁用SWIFT,對本港經濟影響輕微。

內地自1985年起一直是香港最大貿易夥伴,香港全球貿易額五成以上與內地相關,因此融入國家發展大局,是香港發展的必然之路,參與國家經濟內循環,將為本港經濟帶來更多機遇。2019年修例風波,美國禁止香港使用SWIFT的傳言曾甚囂塵上,結果大家有目共睹,香港有祖國作為大靠山,美國的如意算盤又怎能打得響?